你能不能不离不弃

【靳东水仙】斗兽场AU (跳兔,黄志雄x龟田一郎(十)

叽噗onnarf:

表白 @群青与光影 呀~




哎呀妈大概一个月左右之前我启程回到美帝并且收拾新公寓买家具装家具unpacking等等等等


于是更新就那么断掉了


而且Ithaca真的好美丽(沉迷美景无法自拔)感觉自己抛弃罗德岛毅然要来冬天四个月都在下雪的康奈尔实属值得wwwww


其实现在是开学第二个星期的周末


在WUSTL读本科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忙出血了,谁想来了Cornell读研人生开启了新的篇章,现在不在家里忙碌啦天天在studio忙碌于是更没有功夫写文……………………


希望能赶紧找到合适的节奏和time managing method才好在读书之余把写文的工作塞进去(哭了起来wwwww







 


正式的心理诊断书上管他的问题叫创伤后应激障碍,英文缩写PTSD,作为一个名字读着都不大顺溜的心理疾病,治疗的过程也不是多么顺溜。


 


黄志雄签合同把自己卖·身给法国外籍兵团的时候可没考虑过有朝一日离开了军旅的日常生活竟会比训练营,甚至战场上还要困难。也是,黄志雄从一次不太愉快的心理辅导课出来,回家的路上自顾自地思索着,不禁苦笑,谁也不能预测到他一回国甚至还没能在自己家里坐热呼就被人杀了个措手不及,绑去斗兽场后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弄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疏导和恢复的过程磕磕绊绊,显得无比缓慢而收效甚微。黄志雄发誓,起初他真的是充满信心的,身边有一个一郎这样乖巧可爱又耐心支持他的人,他也觉得自己的心里多数时间都是被照亮的,更不用提那人身上仿佛柔光一样缓缓辐射过来的温暖。


 


但是就像感冒即便是在恢复过程中也不是直线好转,总要在夜里多那么些咳嗽一样,黄志雄的治疗与心理辅导有条不紊地进行,过程却免不了波折。感觉不太好的时候,他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时而维持人形,时而变成狮子。主卧空间足够大,他一个人实在控制不住了原地挣扎或者变成狮子也不容易伤及别人或是砸坏家具,更重要的是主卧在房子的最里面,他嘶吼、摔打的声音能尽可能少的传到客厅,一郎回家时也不会吓到。


 


一郎不能直接进主卧。黄志雄挣累了的时候、恐惧涌上来他害怕了的时候,会把门锁打开,咔哒一声,一郎便知道这个时候他可以进去躺在床上或者坐在床边和黄志雄说说话——但这都是黄志雄给了他进入的许可他才能踏足那一方禁地。很多时候他进去时家具有明显的抓痕甚至咬痕,黄志雄也大多数时候手指背红肿破皮,原是黄志雄姐姐的房子,主卧自然少不了装饰,在黄志雄第一次发狂失控之后这些装饰被认定为了危险品,如今已被两人尽数搬去别处,保护财产更保护人。


 


有件事情一郎从来没有告诉过黄志雄,也没有告诉配合他一起帮助黄志雄的医生,理论来说他应该如实汇报自己的所有感觉,但是他再也不想示弱了,黄志雄便是他所有坚强和勇敢的原因和目的。一郎从未告诉任何人他其实非常抵触甚至恐惧狮子指爪抓挠木制家具的声音,纵是一般人听见如此粗糙刺耳的声音也是要蹙眉的,而一郎会想起他曾经被黄志雄以狮子的形态完全压制,那爪子狠狠刺伤他的胳膊,而那张咬合力高达半吨的血盆大口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险些在一眨眼之间要了他的命。动物的本能让他惧怕那些猛兽爪牙发出的声音,但是人的本能让他希望去温暖那本身已经瑟瑟发抖的人。若是此刻把自己的恐惧表露出去,一郎害怕黄志雄更远远地退缩到自己的安全线里。


 


他要他的大黄好好踏出那一步,那么他便做好了准备自己先踏出那一步。


 


所以一郎也从来没告诉任何人,当黄志雄一个人在房间中绝望地挣扎,在外面的他会非常紧张地盯着主卧的门,屏住呼吸意思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若是黄志雄听到他的动静,怕吓到他所以更加压抑自己怎么办,又或者若是黄志雄不想自己最狼狈的时候他也在家注意着他怎么办。病人可能对创伤的回忆完全回避、甚至产生行动上的逃避,也可能在回忆爆发的时候对身边的人和物暴力相向,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也是个普通大学生,他有的是善良可是善良代替不了专业的引导。他不是医生,心理辅导师给的专业意见总像是书上看来的大道理,在实战面前通通成了废话,在担心刺激到黄志雄和急于去帮助黄志雄之间,一郎只能无助的选择安静地忍耐和马后炮的安抚。


 


但是这不够啊!


 


这一次似乎特别厉害。一郎下了晚课已经是天色擦黑,回到家时拧钥匙的声音竟是被屋里传来的吼叫声盖了过去,心下赶紧感谢明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愣是没让黄志雄的动静遭到邻居的投诉报警。


 


那天晚上一郎躲在客厅的角落里等黄志雄渐渐冷静下来,感到这一次发作前所未有的漫长,跟着着急得红了眼眶——多数时候他没这么容易哭,但是今天太长了,他不知道在他回家前黄志雄一个人苦苦挣扎了多久,但是今天已经太久太久了,他不敢想象屋里人那根越绷越紧的弦若是猛然扥断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的大黄会不会永远无法好回来了。屋里家具被狠狠抓挠撞击,带着黄志雄间或发出的破碎低吼,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一郎吸了吸鼻子,忽然就鼓起了勇气来。黄志雄不是怪物,既然他要陪着他,那他便要告诉他,他不怕他。


 


【大黄?】一郎试探着,在黄志雄稍微消停些的时候小心地开口,房间里立马传出了野兽的咆哮的,一郎被吼得浑身紧绷,却没有停止试探,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卧的门,又开口问道【黄志雄,能听清楚我说话吗?】


 


屋里的猛兽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威吓这么轻易便被忽视,愣了愣又嘶叫一声。一郎的手按在门板上感觉地和门都在震动,但是这样便放弃他还怎么能信誓旦旦说自己要陪着甚至要帮着黄志雄。


 


【黄志雄!拜托了!听我说话!】一郎鲜少用这种强硬的口气跟人说话,但前两次的互动让他多少明白了些规律,【听到的话就回答我!】这一句他破音了,一半是因为紧张和害怕,一半是因为担心和委屈,听上去倒像是哭了似的。


 


狮子停下了挣扎,垂着脑袋缓步走向门口,过程中变回了人类的黄志雄。一郎靠坐在门边,感受到身后的门板震了一下,门缝不再由着他的重量完全紧闭,明白黄志雄现在与他只字面意义的只有一门之隔,他心跳得飞快,几乎都担心那一侧的人感受到他扑通扑通的欣慰与迫切。


 


【黄志雄,我真的想要帮你。】一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听上去更可靠些,【你每次这样发病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家具和墙壁没有生命但是你有,你身上那些淤青、擦伤很多天都下不去,】一郎高估了自己,本以为已经打了许久的腹稿能四平八稳地被复述出来,却不想越说越是抖得控制不住,眼眶湿热着,眼泪说掉就掉下来了,【你自己身上疼,我看了心里疼。】


 


黄志雄在这头,听得一郎越发浓重的哭腔,天知道他多想开门冲出去抱着那孩子,叫他温润的善良坚强把自己燥热的痛苦浇个透湿,就沐浴在那孩子的关怀里头赖着不走。但是他现在还未完全平静下来,当兵他可以去铤而走险,在斗兽场他可以去猛力拼杀,但是对一郎,但凡他身上还有一丝危险残余,便不会把自己放出去。


 


一郎在那头抽鼻子,听声音似是用手指蹭了蹭,黄志雄想起平日他们相安无事时他夸奖了一郎,一郎不好意思地揉鼻子那样子。而重又平静下来的声音继续诉说,【我知道PTSD是很难治愈的,我知道你会面临很多困难和挣扎,我……知道我不是医生……但是我要你相信我,】那声音消沉了一下,很快又振作起来,【我会陪着你渡过难关,最起码你以后不必一个人忍受这些,这些痛苦都是本不该发生在你身上的。】


 


【只能在房间外面听你虐待自己来缓和痛苦,这太难捱了,对你对我都是!】黄志雄听到一郎的声音激动起来,不是演讲的慷慨激昂,不是跟人表衷肠的掏心掏肺,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真挚和直白,【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像扎进心里一样,疼得好像都没有办法呼吸!】


 


一郎的声音水汽氤氲,黏糯的鼻音听上去像被人捏住了鼻子在说话,【我真的很难过,黄志雄你知道吗,我真的很难过……】


 


一郎还是哭了。


 


黄志雄半躺着歪在门上,满心不安的躁动被一种奇妙的平静缓缓取代,他的情绪让一郎的话揉得平软沉静,心却难以形容的酸涩胀痛着。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当下的表现实在令人失望,他何尝不希望自己能够顶天立地地成为真正能够保护一郎的人。黄志雄感觉双脸发热,又接着变得湿凉。


 


一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最终黄志雄无法再捕捉到任何来自那孩子的声音,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低头却发现裤腿上被眼泪打湿了一小片。


 


一郎这个孩子好得像个天使。黄志雄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以前他看见战友的脖子里除了狗牌之外,还挂着一个长翅膀的小胖娃娃,双手合十做祈祷的样子。战友说来伊拉克之前他刚刚完婚,对方是个天使般的女子。


 


黄志雄那时候躺在营地的床上,一身的疲惫与风沙随着他在下一次集合之前抓紧睡上几个小时,迷迷糊糊之间想着法国的古典建筑屋顶绘着圆润孩童般的天使,还有一袭白裙金发垂卷的温婉女性背着两扇袖长的翅膀。黄志雄这时候狼狈地席地而坐,仰着脖子抬着头,后脑勺抵着门,脸上的汗水与泪水都还未干,突然觉得自己看着的不是天花板,而是巴士拉的沙漠星空,天使不在那里,在他的身后。


 


大概过了很久,黄志雄意识到自己想站起来却因为双腿的麻木僵硬而不得不多次尝试,大概就是过了很久吧,他的病状都退下去了。于是黄志雄活动了几下腿,转身轻轻打开门。一个重物随着他的动作而依门滑下,一郎哭累了竟靠着门睡着了,柔软的脸蛋上划过几道泪痕,双手抱着身子缩在那里就像一只小小的兔子。


 


黄志雄接住他的背,附身谈过去揽过他的膝盖,腰上一个发力将人抱了起来就带去了客房。那边一郎在被放回床上的前一秒,随着一声无意识的轻哼变回了毛茸茸的一小团,脸埋在蓬松的毛里,被黄志雄捧在手心里。


 


心都要化了。黄志雄被逗笑了,而且没有忍住将那小动物捧到面前小心翼翼在那对外协的长耳朵之间亲了一口。


 


松软的白色绒毛挠得人心里茸茸的,很舒服。


 


黄志雄又盯着那小毛团看了许久,决定要任性一次,于是变回了狮子将小兔子捞到怀中,依偎在一起轻声道了晚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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